大革命失败后,大冶的反动统治阶级对工农群众进行残酷的经济剥削,猖狂地进行反攻倒算,其手段之毒辣令人发指。他们断绝乡村与市镇的来往,使农产品不能输出,日用必须品(尤其是油盐布)不能购买,纸票不兑现,借贷完全停止,变减租减息为加租加息。他们胁迫参加过农民协会的群众罚款,名为“罚党”,即处罚革命党之意。凡是农民协会的组织者与领导者幸免遭难的都要担负巨额的罚款。小箕铺大劣绅刘慧臣是主持“罚党”最厉害的一个。大箕铺演宫地区3个姓曹的土劣,借口农民协会烧了他们的家谱,强迫曹清山等4个办过农协会的农民赔钱1000串。在花犹树地区的太平寺、龙济寺、三峰寺和果城里的太尉庙的绅士、和尚,依仗当时大冶县官的势力,强迫参加过农民协会的农民赔偿被捣毁的菩萨。豪绅地主还以“整家规”的名义,向参加过农民协会的农民罚款、罚酒席、罚打板子,并强迫农民写“戒律字”,不准今后再搞革命。花犹树3家姓杨(杨春成、杨秀廷、杨其美)的农民,共欠一户徐姓地主90串钱,原已还清,大革命期间,地主藏起了帐簿,这时地主又拿出帐簿向3户农民追索本利,这3户农民有理无处说,只得卖儿卖女来还债。
在那腥风血雨的年代里,大冶工矿区的工人阶级在大革命时争得的言论、集会、结社等自由权已完全被取消,工资减少了,工头有无限权威。他们规定:凡原厂工人入厂,必须找到3家担保,才能重新办理入厂手续;凡外籍、外厂工人入厂,必须在本厂内找3人连环具保方能进厂。这样,大批工人运动积极分子被关在厂矿大门之外。各厂矿当局还把工人中的“危险分子”名单提供给反动军警。华记湖北水泥厂的王德元、张国斌等10余名工人就是这样被投进监狱的。即使是已经入厂的工人,一举一动也都受到工头和工贼的严密监视。厂主矿主,对工人束缚非常厉害,工人举止行动,都在严密监视。富源、富华几个大煤矿都装置栏杆,把工人关在里面。有二次,反动军警以追查从山背来的共产党为由,竟将7名煤矿工人捆绑在柱子上刑讯逼供,工人连起码的人身安全都无保障。
大冶地区的工人阶级不光是政治上遭受残暴的迫害,而且在经济上承受苛刻的剥削。大革命前最常见的降低工资、延长工时、增加劳动强度等剥削手段,这时更盛行、更残酷了。1927年8月,华记湖北水泥厂将工人的工资每月减洋2元。许多厂矿又恢复了包工制,工人被迫日夜干活,时间长达13个小时,而工资却十分低微,技术工人的工资算是最多的,每月也只不过10-20元,其余路工、修理工以及固定矿工都是10-15元。矿工大半是挑夫工人,每天的工钱只有一串至三串之间,还有一些工贼及厂方小头目,甚至资本家要工人倾销肥皂、毛巾之类,抬高价目来剥削工人。童工则完全没有工资,整天为老板干家务活,稍不如意还要挨打受骂。还有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,高利贷剥削,不断上涨的物价等等。工人生活十分悲惨。那时,工人中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:“工人吃苦真难当,自从进工场,手劳足也忙,资本家虐待我,对我似豺狼。所得工钱少,不够填肚肠,上难供父母,下难养儿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