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国民政府实行黑暗统治,人民痛苦不堪

04-29 16:34  

1938年10月大冶沦陷,县国民政府县长向铁率机关要员逃离县城,流徙于打石洪、虞俭、月山、毛扬等地农村。此后数易县长,均未能返城。县国民政府流落期间,在冶南一带,利用残留保・甲组织,查开田亩册,征收田赋,其他各种税项,照收不减。此期,日本侵略者扶植的汪伪大冶县政府亦用同样办法逼收田赋。这样一来,农民一田要缴两方钱粮,负担重上加重。此外,农民还要负担保甲经费,游击队就地摊派费,其他临时税捐等,还要临时征用民夫、派粮、派款。人民赋重得惊人°有的被逼得卖儿卖女,有的被逼得投河上吊。县国民政府在流落乡村期间,秉承其主子蒋介石的旨意,对抗日一贯持消极态度,执行“防共、限共、溶共”的反动政策,置民族危亡而不顾,配合国民党反动派掀起一次又一次反.共高潮,制造事端,破坏抗日组织,残害党员干部和抗日群众。罪恶累累,罄竹难书。

1944年6月,李澄中继任大冶县国民政府县长,驻地多处转移,10月,赴鄂城投靠成渠,成渠后被日军诱杀,李澄中又将县政府驻地移回县境内的刘付八村。日军投降后,于1945年9月11日依仗国民党反动势力,迁回县城。县长李澄中伙同县国民党党部书记董汉强、三青团干事长芦邦汉等,重操旧业,忠实执行蒋介石卖国、内战、独裁的反动政策,乘机大肆贪污劫财、鱼肉百姓。不久,李澄中被控贪污渎职而革职。后由刘琼继任县长,刘继续实行独裁统治。1946年秋,刘崇燮接任大冶县县长职务,亦与地方反动势力相勾结,残害人民。不久,胡昭华接任大冶县县长,胡上台后上下串通,镇压工农运动、破坏大冶人民迎接解放的各项活动。大冶连换几任县长,他们均系大地主、大资产阶级的代表,始终坚持与人民为敌。他们组建反革命武装,扶持反动势力,榨取民脂民膏,支持内战,实行残暴的法西斯统治。其罪恶行径历历在目。

(一)设立政警机构,欺压人民。1945年9月,原转移到农村的县国民政府迁回县城,随即设立军事科、警察科、社会科、民政科、财政科、建设科、教育科、税捐征收处。1947年下设乡公所17个。1948年,县政府将7科并为5科,警察科扩充为警察局,另设田粮处、税捐处,县以下设区、乡、保、甲。

与此同时,国民党县党部机构也健全起来,1942年以前,田维中任县国民党党部书记长达10余年,抗战胜利后,省党部先后指定董汉强、程弼任书记长,并设执委3至5人,下设区党部、区分部。1948年,县党部有正副书记长各1人,执委12人,监察委员6人,秘书室秘书2人,干事2人,助理干事2人,区党部15个(每乡镇1个),且内分宣传,组训等机构。

1945年,大冶县还成立了三青团大冶县分团部,卢帮翰兼干事长。

县国民政府在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期间,除大力组织和健全其反动的政权机构以外,还竭力建立反革命的军警组织。1945年,县国民政府将县自卫大队改称警察大队,下设3个中队。1946年;县警察大队改为保安警察大队。1947年3月,成立城区警察所。6月,成立县警察局,辖保安警察大队,区设警察所。同年下半年成立县民众自卫总队,1948年,民众自卫总队改称自卫常备大队,下属4个中队,两个中队驻县城,两个中队守江防。7月,县自卫大队扩充为自卫团,辖两个营,官兵700余人。

这个时期,国民党政府为了镇压工人阶级的反抗,在黄石港、石灰窑这个沿江小镇上,不仅设有镇公所、警察局,还设有江防司令部、国民党工矿区党部、三青团区团部、反共救国军、中统和军统特务组织,以及属于这些组织外围的青年行动队、青红帮、一贯道、黄色工会等等。

除此之外,国民党还在大冶驻有重兵。日本投降后,国民党川军七十二军三十四师顾祝银率部到大冶“劫收”,大冶人民遭受了一场严重的浩劫。尔后,国民党一二六军残部驻大冶,军部设荏大冶县城,拥有一个团的兵力,师部设在石灰窑,同时还有两个团的'兵力驻守黄石港、铁山等处。

整个大冶,到处军警林立,特务横行,敌人磨刀霍霍声,无辜群众被杀的惨叫声,随处可闻,城乡之间,笼罩着白色恐怖。

(二)清查户口,编组保甲,强化统治。刘琼接任大冶县国民政府县长后,为了加强统治,于1946年一、二季度,进行了全县户口大清查、清查分两步进行,1946年第一季度全面完成全县户口的清查整编工作;第二季度县政府又对全县户口进行复查。经清查与复查核实,全县共有56278户,337555人。其中,男性178806人,占总人口的53.97%,女性158749人,占总人口的47.03%,全县应受教育人口为291187人,已受教育的只占应受教育总人数的四分之一还要弱,而其中文盲竟达224236人。县国民政府清查户口,其目的不是为了让群众安居乐业,生育繁衍,提高人口素质,而是为了加强其法西斯统治。户口清查后,将全县划为17个乡,242个保,3810个甲。实行乡保联防,强化统治。

在清查户口整编保甲的过程中,除甲长由村村民推选轮流担任外,各地乡保人员全部由地方绅士、恶霸地主担任,重新形成了代表帝国主义、封建主义、官僚资本主义利益的国民党地方政权。地方绅士、恶霸地主控制地方政权后,大施淫威,疯狂报复,残酷迫害隐匿于地方的抗日党政干部,抗日军队伤残人员以及一些革命干部家属。内战期间,大冶地区被杀害的群众无以计数,光是党政军领导干部留有真实姓名的就有126人(外籍在大冶牺牲的不计在内)。中原突围后,一批新四军流落人员潜入或返回大冶,县国民政府借清查户口之机进行残酷迫害,他们有家不能归,只得隐身于深山密林之中,过着非人的生活。

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(简称军统局)的特务机关,也延伸到了鄂南地区。军统局湖北情报站将全省分为鄂中、鄂东、鄂西、鄂北、鄂南5个情报组,鄂南组长熊秉谦,助理孙养浩、组员方步舟、熊瑛等。大冶县国民政府通过整编保甲之后,亦在各乡、保设立了情报组或派有情报员,党的地方干部和人民群众时刻处在特警人员的监控之中,惶惶不安。县国民政府为了禁止人民群众同共产党接触,强行“五户连保连座,一户‘通匪’,五家同罪”的制约方法,用以限制民众的活动;对蒋介石颁布的《戡乱建国十大公约》大肆宣传,强迫老百姓诵读;还强行规定不许民众看报、听广播、议论时事、谈论政事。在强控之下,群众言行稍有“不慎”,就会招来坐牢乃至杀身之祸。

(三)强征捐税,搜刮民财。日军盘踞大冶期间,日伪疯狂的破坏、掠夺,国民党反动派无休止地榨取,使抗战胜利后的大冶陷入财源断绝、民不聊生的境地。但是,县国民政府为了筹集巨额的内战经费,先设立税捐征收处,后又另设田粮处、税捐处,订立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。就农业税而言,1945年全县免征田赋一年,佃农减租四分之一,到1947年,大冶田赋改征实物,以民国二十六年田赋正附税额161750元为标准,折征稻谷83345石,另征公粮7360石。这年全县所存公粮6072石,大多数由大户“保存”,张国钧一家竟存420石。

再看工商税,1946年,县税捐处征收营业税2752万元,屠宰税3667万元(此项税开征时每头猪只收4角,到1945年增加到每头猪要收500元,是原来的1250倍),营业牌照税1257万元,使用牌照税98万元,筵席娱乐税779万元;财政部湖北区直接税局大冶分局征收所得税、特种营业税、印花税4037万元,同时,财政部湖北区货物税局大冶分局另征货物税,财政部盐务管理局还开征盐税。

1947年,大冶地方税计有营业税(省、县共有)、契税、房捐、屠宰税、营业牌照税、使用牌照税、筵席娱乐税等,多达28种之多。合计预算199亿元,实征232亿元;中央矿产税、统税、烟酒税等实收26亿元;中央所得税、特种营业税、印花税等半年,实征1598万元。同年6月1日,大冶在县城、保安、黄石港、石灰窑开征棉花临时特捐,10月1日,又开征自卫特捐。1948年,大冶普通食盐每担征税35万元,土膏盐每担征税28万元,渔业盐每担征税14万元o内战期间,县国民政府征税名目不断增多,征税额逐年上升。他们兵匪一家,商店时常被抢,银行多次被窃,群众屡屡受罚,名目繁多的税捐,压得穷人喘不过气来,有的被逼得妻离子散,有的走投无路,割腕自缢。真可谓“苛政猛如虎”也!

县国民政府为了支持内战,大量增加军费开支,致使财政人不敷出。巨额赤字借发行纸币来弥补,先是滥发“法币”,法币严重贬值后,又改用金元券。100元法币1937年可买2头牛,到1947年却买不到半套火柴了。金元券1948年9月开始发行时,与银元的比价为2:1,到1949年5月,与银元的比价是5430000:1了,当时社会上流传着“万元钞票地上丢,谁也不想弯下腰去收”的说法。通货恶性膨胀,市场物价每时每刻成倍上涨。许多店铺门前都挂着“目下一言为定,早晚时价不同”的牌子。以米为例,1948年5月5日,大冶米价每石330万元(法币),下旬就涨至610万元。是月,湖北区职员生活待遇指数,按18.5万倍的标准调整,可见当时物价飞涨到何种程度!内战时期的大冶,生产衰退,金融混乱,处处都是一片萧条的惨状。

(四)抽丁拉夫,支持内战。国民党反动派为了加强独裁统治,于1946年10月颁布了所谓《新兵役法》,恢复征兵制度。《兵役法》中规定18岁至45岁的男性公民为壮丁,是适龄预备兵,都要应征。开始,国民党政府按“三丁抽一,五丁抽二,独子不抽”的规定在乡、保中抽壮丁。1946年冬大冶县开始了抽壮丁征兵。

由于国民党发动的内战失道寡助,在战场上屡遭挫败,官兵厌战,逃兵甚多,国民党中央部队严重减员,兵力不足,所以被抽入伍的壮丁人数不断增加。国民党政府的征兵规定并不是人人平等的,那些有钱有势人家的子弟就是按规定被抽到了签的,也可以不去当兵。为了顶数,开始出现用钱买壮丁顶替的现象。各地乡保人员见买壮丁有利可图,能捞油水,便要不愿去当兵的抽丁户出数百块银元或几十担稻谷买兵。乡保长将买兵的钱物装进自己的私囊,以后又带着乡丁、保丁不花一分钱昧着良心去抓穷人家的壮丁顶数。于是国民党统治时期大冶各地就出现了抓壮丁这样的黑幕。

随着内战的蔓延,抓壮丁愈演愈烈,国民党县政府除了要应付其顶头上司的征兵任务外,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也需要扩充绥靖地方兵力,国民党地方游击队为了配合内战,亦急需补充兵员。这样一来,按国民党政府的所谓征兵规定抽壮丁再也无法满足其需求了,于是乱抓壮丁的现象在全县随处可见。1948年大冶县征兵任务是2420名。自卫大队扩充为自卫团,兵员也大大增加。县长胡昭华亲自带着乡保人员到处强拉壮丁。铁山有个叫姜水甲的农民,儿子仅15岁,壮丁抽到头上了,儿子哭着说,就是要当兵也要等我长大呀!姜水甲无奈,只好提着酒肉找保长说情,并请抓壮丁的乡丁、保丁喝酒,才未把儿子抓走。时隔不几天,保长又要捉他儿子去当兵,姜水甲无计可使,只得东挪西借,弄上几百块钱买个兵顶替,才算了事。事后,姜水甲一家穷得锅底朝天。在那时,有刚入洞房的新郎就被抓走的;那些未来得及躲避的壮丁被抓往前线,白白送了命。许多青壮年为躲壮丁,有的断肢伤目;有的抛妻别母,流落他乡;还有的被逼上绝路。

国民党发动内战期间,除了乱抓壮丁以外,还经常强拉民夫去为他们挖战壕,筑碉堡,帮助国民党军队运挑军用物资、背行装,拉大炮。有的民夫惦念妻子老少,不愿为国民党内战卖命,冒死逃跑,常常被国民党反动军队、乡丁、保丁枪杀。人民生活真是苦不堪言。有人在钞票上这样写道:“捐税又抽丁,要钱又要命,官儿都刮跑,只苦老百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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